“云溪是吗？”东方龙向她打招呼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原来是绿队的人啊，没啥事，就是高程惠那些人突然抢了我的东西，”邓云溪的喉咙都哑了，“我特制的催泪弹，本来打算当做秘密武器的。”

“多行不义必自毙。”夏娜突然说道。

“喂，受伤的可是我啊，夏娜你突然说这些风凉话干啥。”邓云溪一边咳嗽一边说道。

她的身后，高程惠等人笑着向他们走来。

陆良成下意识按住唐穗的双眼，可还是感受到怀中的女孩猛地颤抖一下。

高程惠与滕宫等人有说有笑，两边人就这样相向而行，却仿佛都没有看到对方。

来到医务室，将唐穗轻轻放在床上，为她盖好被子，陆良成准备离开。

“小娜她……以前不是那个样子的。”突然，唐穗轻轻地说道。

陆良成一下子愣住了，他转过身，无声地来到唐穗面前，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，脸上带着微笑：“小娜一直都是以前的小娜，这家伙，一直对人都那么冷。”

说完，陆良成噗嗤地笑了一声，好像回忆起了什么。

出乎他的意料，唐穗却轻轻地摇了摇头，虽然幅度很小，却很明显。

“小娜不会对别人说那种话，还是用那种语气。”

多行不义必自毙。

陆良成仔细回忆了夏娜说这句话的口吻，冰冷的声音似乎带有一丝漠然，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。

一时间，陆良成有些恍惚了。他曾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夏娜的人了，可似乎自己真的并不了解这个朋友。

是啊，两人不过是合谋杀了一个人。在最危急的关头，那个女孩为自己抵挡了最致命的攻击，随后自己一刀捅进目标的身体中，仅此而已。

陆良成坐到床沿，轻轻握住唐穗的手掌：“能说说吗，以前小娜是什么样的人？”

那天下午，四面的墙壁像是把这片空间完全隔离开来。透过门窗往里看，不过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床沿，他一动不动，时间在这里面仿佛静止。

陆良成没有故作点头微笑，也没有任何言语上的附和，他甚至都没有直视唐穗的双眼。陆良成只是低着头，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。

一个下午很短，不过区区两三小时的时间，可对于陆良成而言，他却像是经历了几年。

唐穗讲了很多，那是她和夏娜共同的记忆。

事情并不复杂。在学校，小团体是有的，孤独的人也是有的。不过，当一个团体对一个人不爽的时候，吃亏的就是孤独的人了。

夏娜并没有做什么，只是帮唐穗挡了几次玩笑，高程惠便把矛头同时指向两人。

两人就这样相依为命。

在唐穗的描述中，夏娜依旧是那样冰冷，她对唐穗的帮助不过是顺手而为。这一点唐穗并不反对，可她还是觉得应该报答一下夏娜，于是一直陪在她身边。再然后，夏娜接受了唐穗，也发自内心想要保护这个善良的女孩。

还是以前的夏娜，陆良成无声地笑了。那个女孩一直把自己的内心冰封起来，但只要有人敲碎那层坚硬的冰层，就能看到里面火热的烈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