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檀儿被吓出了一头冷汗。

转念，她就想到了另一件事。

“清晨有人以王美人的名义将灵芝送到了凤栖宫，本宫便让小乔送了回礼，此事……”她眯了下眼，抬头看向宛妃，“想必宛妃应该听过。”

宛妃自也上道，“吾与众姐妹在御花园赏雪的时候，的确碰到凤栖宫中的全德小总管，说是替皇后娘娘送回礼的，至于小乔，倒是没有见过。”

这话说了等于没说，夏檀儿心中冷笑，反应极快，“他们两人分开行动，本来便是准备将回礼送到各宫之中的，自然不同路。”

说完也不等宛妃反应，夏檀儿急忙又道：“这样说起来，本宫让小乔送的回礼，似乎一直没有见到？可是你们收起来了？”

三个宫女面面相觑，都摇了摇头，“娘娘明鉴，我们当时都去御膳房取菜了，这前面的事情只有嫣红姐姐在照顾，呃，还有小全子、小林子他们守门，他们应当是知道的！”

众人便将目光又放在了两个守门太监身上，那两个人此刻已经满背的雪花，冷得直打哆嗦，好在说话还是清楚的。

“奴才可以作证，小乔姑娘的确带了东西过来，还在外面等了美人好久，美人都未曾出现，最后也是将东西交给嫣红姐姐就走了。”

夏檀儿嘴角一抽，回头瞪向萧齐然，“嫣红嫣红，怎么皇宫的宫女这么少的吗？”连个多余的目击证人都找不出来！

萧齐然板着脸，“美人乃七级宫妃，算是无名之辈，有四个宫女已经算是个多了。”

夏檀儿气结，“……”你个坑货！

“你在心里骂朕？”萧齐然突然轻轻挑眉，语含威胁。

夏檀儿打直肩膀，一脸正经，“本宫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吗？笑话！”当然是了！

萧齐然拧眉，总觉得夏檀儿还是在心里骂他，且就算被猜中了只怕也不会有丝毫心虚。

宛妃看着两人互动，面上似乎毫无波动，手指却已经在隐隐泛白。

每一次，每次他们对话的时候，别的人好像都插不进去。而每次，夏檀儿都将姿态摆得奇高，高到已经算是目中无人的地步了，但皇帝却越发隐忍。

这个贱人，就这么招人喜欢吗？难道萧齐然真的已经不把伊兰姗放在心里了？就因为人死了？

若是夏檀儿知道宛妃心中所想，一定会同仇敌忾地吐出一句“呵，男人”。

可惜她不知道，她刻意忽略了萧齐然脸上的将信将疑，随即又将目光放回了两个太监身上，带着几分疑惑。

“所以，你们也应该知道灵芝是什么时候拿出去的咯？”

但两个太监对视一眼，态度却有些模糊，似是而非地低头道：“春申宫也不是没有外人进出，这两天进进出出的人挺多，也都带了东西……并不止是否有灵芝在内。”

所以他们也不能证明夏檀儿并没有真的拿走灵芝，夏檀儿沉下脸，“那小乔带来的回礼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