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八道!”易太后一掌拍向榻上的小几,说,“你既然晓得皇上正为国事忙碌,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分去找皇上,还敢说什么为皇上分忧?军国大事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可以插嘴的?连哀家尚且不能,何况是你?我看,你根本就是不安于室,妄图插手政事,真实是其心可诛!”
“臣妾没有这种想法!”暮绵绵摇头说道,“臣妾确实只是想将能抑制西越鬼弩的战弩图样交给皇上罢了,请太后娘娘明鉴。”
杨素馨虽然身在后宫,但南疆战事多少也听说了一些,如今见暮绵绵提起战弩,心里不由得一慌,啐了一声,说道:“你还有脸提战弩?要不是你们韩家将战弩走漏给西越,皇上如今用得忧心么?西越都快要打到琼州了,你如今再拿出个什么图样又有什么用?不过是想在皇上面前邀宠罢了!姨母您千万别置信她!”若她真的把可以制胜的图纸交到孟胤运手中,那便是大功一件,到时候暮绵绵的位置更要越过她去了,事到如今,就算暮绵绵真的有这东西也不能让她拿给皇上。
易太后究竟要比杨素馨沉稳一些,她安抚地拍了拍杨素馨的手,又向暮绵绵问道说:“既然你说是为了给皇上送图样,那么图样呢?拿出来给哀家看看。”
暮绵绵神色一滞,如今她曾经拿不出来了,又不能说东西交给了叶脉。
“拿不出来了?”杨素馨见暮绵绵没有动,脸上渐渐浮起愁容,说,“太后,她果真是在说谎骗您!”
“敏婕妤!”易太后的声响严峻起来。
暮绵绵只得说道:“如今卷轴不在我身上,可是……”
“难道你说是要给皇上,其实是为了交给其他人?”杨素馨打断她的话,神色愈加自得了,又向易太后说道,“太后娘娘,她先是私自出宫在前,扯谎骗您在后,如今曾经是证据确凿,请娘娘您处置!”
易太后嫌恶地看了暮绵绵一眼,说:“哀家置信,有没有你那战弩,皇上都能反败为胜,有也不过是如虎添翼罢了。但哀家看你言行庄重,举止又于礼不符,偏又生得这副妖媚的样子和这种不安分的心肠,未来若让你承了宠也肯定是一个祸水,哀家不能留着你祸患皇上。来人,传哀家的懿旨,将敏婕妤打入冷宫。”
听到不是白绫毒酒什么的,暮绵绵松了一口气,这时候却听到孟胤运的声响在门口响起:“母后,且慢。”
“皇上你怎样来了?”易太后迎了过来,随即反响过去地看了暮绵绵一眼,眼里的嫌恶更重了几分,说,“皇上此时当以国事为重。”
杨素馨心里一虚,赶紧向孟胤运转礼问安。
孟胤运没有理她,只朝着易太后兴奋地扬了扬手中的卷轴,说道:“朕正是以国事为重才来的,敏婕妤是为了送这份图样给朕才私闯出宫,此乃是大夏反败为胜的关键!他日大夏失利,敏婕妤便是大夏的罪人,此时战事还未平,怎能先将罪人打入冷宫?”
易太后看着孟胤运神采飞扬的样子,心里不由得软了上去,语气却仍是疑心地说:“那东西真有那么凶猛?”
“母后,难道儿子还会骗你么?”孟胤运亲身扶着易太后走回榻上坐下,然后转身又又将暮绵绵拉了起来,说,“朕看到新的战弩了,西越的鬼弩在它面前一定会摧枯拉朽,辛劳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