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是爱。”周亭昀一脸骄傲，“叶小斯懂嘛？”

正说着，叶斯就开着车过来了，宁清抬腿走过去，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。

没过多久温曦临和白殷然叫的代驾也到了。

杜楷之打了个哈欠，拿着车钥匙走去停车场开自己的车。

日子不平不淡地过了一个多月，某天晚上杜楷之应酬结束被助理送回公寓，一出电梯门，走廊的声控灯应声而亮，助理就看到不远处站在他家门口的人。

“杜总，这是？”

今晚杜楷之喝得挺多，头晕乎乎的，听到声音抬头一看，和徐陆对上了眼。

他一愣，停下了脚步。

倒是徐陆走了过来，轻声说，“叶小斯说你住在这里。”

杜楷之放下搭在助理肩膀上的手，摆手让他回去，看着徐陆一脸不解。

徐陆闻着他满身酒气，有些无奈，“还能走吗？”

说着就想伸手扶他，被杜楷之避开了，拿着钥匙走去开门。

杜楷之一个人在公司附近的公寓住，除了父母和叶斯他们，一般没人来。

徐陆站在门口，看杜楷之还能稳稳当当换鞋，也没再说什么。

杜楷之换好鞋，扭头看徐陆，哑声说：“进来吧。”

闻言，徐陆才换了鞋走进来。

杜楷之去洗手间洗了把脸，大脑清醒了点，打开手机一看，才发现两个小时前徐陆给他发信息，问他今晚什么时候回家。

估摸着在门口也站了挺久。

杜楷之走出去，看到徐陆坐在沙发上在跟人打电话，嘴里说着英文，大概意思是他没空，会议要晚点开。

见他走过来，徐陆匆匆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。

“找我干嘛？”杜楷之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，靠着椅背，一脸疲惫。

徐陆看着他，说：“我明天要出国，大概要半年。”

杜楷之一怔。

“主要是要把国外的工作交接和收尾，然后周老大说他准备在Z市做个新项目，缺个负责人，让我帮他看看，我答应了。”

宁清自己的工作稳定，周亭昀每次说让他跳槽也就口嗨一下，但周亭昀最近真的在筹划一个新的项目，经常往返B市和Z市之间，只是人手不够，缺个在Z市的负责人。

杜楷之看着徐陆，半晌才问，“为什么？”

“我家的事都是我姐在处理，我也管不着，而且我不想再国内国外两头飞……”

“我的意思是，为什么要回Z市？”

徐陆吸了一口气，注视着杜楷之，“为了你。”

杜楷之静静地看着他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徐陆继续说，“这话挺不要脸的，毕竟当年分手是我说的，如果我现在说想跟你复合也很贱。”

现在回想起当年处理事情的方式徐陆还是觉得自己冲动。

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伤了杜楷之的心。

但他现在仍然找不到除了分手之外更好的处理方法。

面对父母的指责，他只能尽可能的承担下所有责任。

两人都没说话，公寓里静悄悄的。

杜楷之看着徐陆的脸，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喝多了，竟然觉得浑身难受。

尤其是心脏。

“后悔出国吗？”杜楷之轻声问。

徐陆点头，“太孤单了。”

异国他乡，只有他一个人，待了整整十年。

杜楷之闭上眼，感觉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捏住了，难受得让人喘不上气。

这些年周亭昀他们一直在劝杜楷之释怀，他也在努力忘掉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，但做不到。

哪怕后来谈的对象，也都带着徐陆的影子。

只是永远都比不上徐陆。

“你今晚来找我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吗？”杜楷之睁眼看着他，站起身，走到他面前，弯下腰，手压在他的肩膀上，缓缓说，“你是知道我会心疼吗？”

徐陆仰头与他对视，轻轻地道，“只是想在走之前看看你而已。”

原本定的是从B市直飞，但买票的时候徐陆还是先买了回Z市的。

单纯是想见见杜楷之。

杜楷之的手从他肩头移到脸上，摸了摸，哑着声音说，“我等你回来。”

十年的时间都这么过去了，半年而已。

周亭昀的项目年底落地Z市，过年那会儿难得能留得久一些，到了温曦临学校开学回去上班才走。

走前几个人又聚了一顿饭，白殷然已经成功追到了那位父母满意的相亲对象，现在春风得意。

杜楷之不甚在意，“小星星都能打酱油了。”

周亭昀笑他，“多大点事，徐陆还有多久回来啊？”

“下个月月底。”

叶斯“啧”了声，“这事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
“告诉你干嘛？”杜楷之看了他一眼，“又不是你对象。”

段枫祺接腔，“也不是你对象啊。”

“他追到我了就是了。”

这是徐陆自己说的，总不能让杜楷之受这么多委屈，所以他要重新追回杜楷之。

虽然他们现在看着杜楷之那表情差不多就这样了。

有天杜楷之回家吃饭，不可避免地又被提起了结婚这事。

杜楷之放下筷子，直接跟他们挑明了。

“我和徐陆在一起了。”

父母愣住。

“很早之前就在一起了，只是他出国前分手了而已，但现在好了，你们就别操心了。”

想了想，杜楷之又去找了徐陆的父母。

徐陆这些年和父母冷战，气了这么多年，徐陆还是一副不听劝的样子，他们也只能放弃了。

杜楷之没费多少口舌，就得到了徐陆父母的同意。

徐陆回国那天是三月底。

杜楷之去机场接他，看他推着行李箱往自己这边走，直到人走到自己面前停下。

“辛苦了杜总。”徐陆冲他笑了笑，“偷溜出来接我。”

杜楷之淡淡地说：“谁叫徐总面子大。”

“比不上你啊。”

杜楷之伸手接过他的行李箱，转身往机场外面走，徐陆跟在他身侧，问他，“今天晚上忙不忙？”

“不忙。”

“那请你吃饭。”

杜楷之偏头看了看他，说，“今晚回家吃。”

徐陆一愣，随即点头，“行，那下次……”

“我们一起回，你爸妈也来。”

这下徐陆彻底愣住了，“什么？”

杜楷之停下脚步，扭头看向他，说：“别追我了，复合吧，我都说好了，不仅是我爸妈，还有你爸妈。”

年少时，杜楷之不敢给徐陆做那么多和未来有关的约定，他怕自己做不到。

如今他有了自己的事业和能力，终于能把当初没能说出口的承诺说出来。

“小陆，和我在一起，一辈子，这次没有后悔的机会了，唯一一次十年前你已经用过了。”

杜楷之伸出手，将徐陆拥进怀里，像很多年前表白那样，问他，“可以吗？”

徐陆闭上眼，回抱住他，答案和当年一样不变。
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