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瑟琳甩出一道无声咒，将差点被砸中的某几位夫人平移出危险范围。

天花板上的泥沙还在不停往下落，宴会厅内乱做一团，舞池中央的贵族们尖叫着往外面跑去，骑士们冲入厅内护驾，连带着整个怀特霍尔宫都乱了起来。

凯瑟琳连忙抱起伊丽莎白往外面跑。

"凯西，妈妈说她的女巫手记藏在格林威治！"伊丽莎白突然小声的说道。

“你见到了安妮姨母？”凯瑟琳问道：“她还说了别的话吗？”

伊丽莎白摇了摇头。

这年头的格林威治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郊区小镇，一般也不会有人将其与安妮·博林联系在一起，怪不得那些天主教会的人一直都找不到女巫手记。

亨利和西泽尔此时正并肩站在花园中央，他们看见凯瑟琳后立刻迎了上来。

“这宴会厅塌的很蹊跷。”西泽尔说：“你应该注意到了吧？有人想搅乱池水方便捉鱼。”

“你的叔父罗德里戈先生呢？”凯瑟琳将伊丽莎白放下，看向西泽尔道：“波吉亚家族是不是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无头王后的遗物？”

“这正是我想说的。”西泽尔继续道：“去年我回了一趟梵蒂冈，原本是想找一找关于‘背着倒十字架的圣子’的资料，却意外发现了他们在密谋复活毒药公爵。”

刚才宴会上人实在太多，西泽尔没法开口。

她之前还因此被关了禁闭，甚至连婚约的事情也是在禁闭室内被告知的。

“他们还背着我偷偷养了个男孩。”西泽尔说：“那孩子差不多十岁，和其他‘背着倒十字架的圣子’们住在一起，他的瞳孔是血红色的，我认为这个男孩就是叔父用来唤醒毒药公爵的容器。”

经历过勒弗莱明和波塞希娅的事情之后，凯瑟琳听见这话毫无波动，倒是亨利忿忿的咬牙。

“太残忍了，人命怎么能够这样随便践踏！”

“就算在普通贵族眼中，平民的性命也是不值一提的。”西泽尔拍了拍亨利的肩，“玛丽小姐说的对，你是都铎王室中的异类，十分需要一名铁血的战士从旁辅助。”

“但是复活毒药公爵之事与安妮姨母的遗物有什么关系？”凯瑟琳不解，“刚才的吊顶事故，应该是波吉亚家族的人为了更方便在怀特霍尔宫寻找遗物而做的吧？”

“因为毒药公爵没有神格，而教会记载的复活炼金术也炼成不了灵魂。”西泽尔解释道：“但是叔父不知从哪里听说，无头王后的女巫手记里详细记载着召回死去灵魂的方法。”

“可是母亲自己都变成幽灵了。”伊丽莎白忽然开口，“母亲为什么不来找我复活她？”

“可能是因为姨母的幽灵没有头？”亨利猜测道：“老师教过我，安葬去世之人时必定要将全部的尸骨埋在一处，特别是姨母那种死亡方式.....”

他们还在讨论，负责伊丽莎白起居的女官从远处快步走过来。

“——诸位阁下，陛下要求您等回到城堡的房间中，外头并不安全。”她行了礼之后，将伊丽莎白抱起来，“胡安娜小姐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，就安排在凯瑟琳小姐的隔壁。”

凯瑟琳与西泽尔交换了个眼神，三人跟着女官回了城堡。

.....

当夜，三人爬墙而出，骑马赶往格林威治小镇。

他们必须赶在波吉亚家族的人之前拿到女巫手记。